【凯源】捣蛋鬼

*4000+

*万圣节快乐

01.

　　秋天的夜晚微风余余，凉风吹过两边大树，沙沙树叶摩擦的声音，树枝摆动发出劈啪的声音，橘光色的烛光，从南瓜的缺口中透出，幽幽的灯火让暗黑的街道更显的诡异。

 

　　黑色斗篷，尖尖的巫师帽，配上黑框眼睛，少年的身板在这一身装扮下显得有些瘦小，白皙的脸庞上妆点了些粉底，若有似无弯起的嘴角，乍看之下还有一些诡异。

 

　　手边的南瓜篮里装着许多糖果，这些都是他一路在街上走来战利品。少年随手拨了一颗糖放进嘴里，甜腻的奶香在舌尖上扩散开来，是大白兔奶糖。

 

　　这条街几乎都已经要过了，王源寻思着是不是该去下一个城镇，低着头专心咬着嘴里的奶糖。

 

　　在这里已经待了几年有些腻了。

 

　　就在这个想法出现时，突然，眼前就出现了一栋老式大宅，与其他中式建筑格格不入，欧美建筑风的房子伫立在此，房子外观斑驳附满绿色的藤蔓。

 

　　王源停下脚步仰头望着这栋没有一丝灯光的建筑，心理是感觉到不对劲，可又冒出一股兴奋的因子，对他来说在过去一周都是人家准备好糖果，等着你登门来，这一点意思也没有。

 

　　这栋欧美建筑的别墅，听说是镇上一个古怪的老人在住的，老人脾气古怪，讨厌有小孩在他房子周围嘻笑，还买下买下周围的地，围起栅栏防止其他人靠近，久而久之镇上几乎没有人想去靠近那种阴森的住宅。

 

　　所以比起灯光通明的房子，王源觉得眼前这栋房子比较有挑战性，他要去挑战镇上那些人都不敢接近的地带，证明他是这次万圣节的捣蛋王。

 

　　推开铁锈斑斑的矮门，王源小心翼翼地走进去，看到满地上鲜嫩的绿草，草地上还摆放着几颗南瓜，虽然没有雕刻但对于这栋房子来说，气氛够阴森了。只差朦胧月色下房子屋顶还会有蝙蝠盘旋着，印象中吸血鬼的家。

 

　　踏上房子台阶，腐木摩擦的声音令人发寒，王源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，他虽然有些害怕，但也是鼓起勇气向前。当他站在大门前，犹豫着应该要摁电铃还是敲门时，他察觉大门似乎没有被阖上，正当他想去开房时，大门有感应似的缓缓地向两旁打开。

 

　　嘎啦的声音划破周围的寂静。

 

　　王源是镇上出了名的大胆王，他望着漆黑的长廊悄悄吞了一口水，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蜡烛，火柴点了两次才点上，王源感觉这时候不进去不太好，对方欢迎的态度明显不过，他挺了挺胸走了进去。

 

　　烛火摇曳在空中，王源借着灯光走进去，墙上挂着一幅幅唯美的画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被画给吸引住，黑暗的夜晚高挂着圆月，满地的南瓜都围绕着一间大房子。王源看着这些画入迷，连身后出现了人也不知道。

 

　　“谁让你进来的。”老人浑厚的嗓音响起，王源感觉背脊上有一股凉意窜上，猛然回头差点没被老人的脸庞给吓晕。

 

　　老人的轮廓在幽暗的烛火中阴森的像是突然冒出的鬼。

 

　　“我……”王源张了口却有些嗑巴。

 

　　正当老人要发怒时，四周围亮起灯光，王源一时之间要从黑暗中适应充分的灯光，他瞇了眼一会才睁开。一旁楼梯上走下一位少年，少年肩上披着宽松的围巾，脸色苍白的不正常，手里还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饮品。

 

　　“少爷！你怎么下来了。”老人见到王俊凯时，严肃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，那眉目间的柔和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慈爱的老人，跟什么谣传中的脾气古怪扯不上边。

 

　　被称呼为少爷的男孩叫王俊凯，因为身体问题所以长年都只能待在屋子里，而老爷爷是他的管家，为了不让其他小孩靠近打扰王俊凯休息，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让其他人不接近这栋宅子。

 

　　这些都是在王俊凯出现之后，老人叹了一口气向王源解释。

 

02.

　　王源是一个捣蛋鬼，名符其实的鬼。

 

　　他只在万圣节前十天出现，以搜刮糖果为生，对于这栋古老的宅子，王源是不怕的，就算里面住满了幽灵，那也都是他的同类，他怎么可能会怕。

 

　　在知道宅子只有王俊凯跟老管家之后，他发觉房子干净得吓人，就是指房子里面捕捉不到一丝幽灵气息，这是让王源还存着疑惑的点。

 

　　就算是有一大家族居住的房子，里头多多少少都会有幽灵存在，没道理这么大的房子会没有。

 

　　王俊凯坐在他对面不发一语。

 

　　王源抬头观看房子一圈，发现更诡异的是这间房子内竟然没有任何一张合照，好像根本没人住在这里，一点生活的足迹都没有。

 

　　越想越不对劲，王源放下老管家招待的奶茶，起身就想走，却发现自己一步都迈不出去，错愕的望向王俊凯，查觉到他嘴里念念有词。

 

　　还没来得及想清楚，一阵爆炸性的头疼逼迫的他晕眩，全身的力气彷佛被抽干封印在咒语里，最终王源坠入黑暗。

 

03.

　　王俊凯是一个驱魔师，拥有强大的能力压制幽灵，他这次是受到镇上居民的请求，所以千里迢迢从都市来到这个乡下，按照镇长要求抓一个在万圣节出现的捣蛋鬼，但他出现的时间太难捉摩了，之前镇长曾做好万全准备，结果那次扑空还被他用一堆南瓜砸的满身都是。

 

　　王俊凯就想好对策，住进他们镇上荒废的大宅，将里头的幽灵全封印在画作，然后住在大宅等着王源自己上门。

 

　　不过真正见到这个捣蛋鬼，王俊凯心理是惊讶的，他见过无数的鬼魂，有面目狰狞、凶恶的，也有干枯瘦小的，但就没见过这么正常像是人类的幽灵，所以他让老管家试探他。

 

　　不得不说这只捣蛋鬼比他想象中的迟钝，喝了那杯特调的奶茶之后才意会过来，想起要跑已经太迟了。

 

　　……

 

　　纯白的大床上，散落着许多糖果，而床中间穿着小巫师装的王源，不断挣着手上被捆着的绳子，小脸都憋红了还是没挣脱。

 

　　此时房间门被打开，王俊凯以褪去昨天刻意装扮的病弱，站在王源眼前的是气色良好的少年。

 

　　“骗子！”王源见逃不了便瞪着圆滚滚的杏眼，喘着大气骂他，这是他能想出最恶毒的骂人词汇。

 

　　“别说这么难听，我这是受人所托。”王俊凯坐到床沿，挑起他下巴，好好打量他的脸孔。

 

　　这捣蛋鬼长的挺可爱的嘛，王俊凯心想。

 

　　王源想不出其他骂他的词汇，便撇过脸挣开他的手，一副任人宰割的躺平在床上，他说：“算我倒霉落到你手里，你动手吧。”

 

　　等了一会迟迟没有动静，王源又睁开眼看，发现王俊凯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望着他，嘴角还噙着笑意。王源忍不住又说：“你别想着折磨我，是个好汉就干脆些！”

 

　　虽然没面子，但王源怕疼啊，昨天那种爆炸性的头痛他是真的怕了，他死都不想要在受一次这种痛苦。

 

　　“谁跟你说我要杀了你？”王俊凯从口袋掏出一张纸，又从床头抽屉柜拿出一只毛笔，他放到王源面前。

 

　　是灵魂契约。

 

　　签下契约者的幽灵必须永远遵守合约内容，不然就会受到条款上的惩罚。

 

　　条款跟惩罚都是王俊凯定的。

 

　　条款一、王源必须随时随地跟着王俊凯，不得离开超过50米。

　　条款二、王俊凯必须无条件负担起王源的糖果需求。

 

　　王源看完惩罚后，羞红着脸扔掉契约书，说自己是绝对不会签的。

 

　　如有违规，惩罚违规者必须以亲吻作为补偿。

 

　　“怎么看都是我吃亏！”王源作为一只捣蛋鬼，他虽然调皮但也是有尊严的，绝对不能服了这个人类。

 

　　“哪里吃亏？”王俊凯也不急着要他签，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契约书。

 

　　“这个契约是不公平的！”王源才不信他的邪，这怎么看就是一张卖身契，他是不会上当的。

 

　　王俊凯看出他的顾虑，把契约书放到他面前，指着最下方的条约，他说：“契约书上说的是永久，可我是人类你是鬼，怎么说也是一个有效期限，我死了之后你就解脱了。”

 

　　嗯？好像是这么一回事，王源有些动摇，但他还是满是戒备的看着契约书。

 

　　“两条路给你选，一个是签了契约书乖乖待在我身边，一个是我当众把你祭了给镇上的居民看。”说着便把捆着王源的绳子解开。

 

　　威吓，赤裸裸的威吓！

　　王源很生气，气的头上都冒出了犄角，这是身为捣蛋鬼与人类不同的地方，就是在情绪变化特别大时，头上就会不受控制的冒出小小节的犄角。

　　犄角从头发里钻出一点点，王俊凯只觉得萌，一点威吓力也没有。

　　王源就跟他四目相对，不愿意服软。王俊凯瞧他还是不愿意签，又懒得解释这么多，佯装耐性磨光要收起契约书。

　　王‧捣蛋鬼‧源的爪子立刻搭上他的手，愁眉苦脸的拿过笔刷刷的签上名子。

 

　　看着契约书生效，王俊凯小心翼翼的收好契约书，叮嘱他在这里好好休息，至于镇上居民他已经有了一套应对法子。

 

　　之前收集那么多的灵魂派上用场，王俊凯用法力将其中一个倒霉幽灵易容成王源的样子，交给了镇长说是完成任务，顺利拿到了一大笔的现金，带着他的捣蛋鬼离开了城镇。

 

04.

　　自从签下契约，王源一改之前不配合的态度，因为王俊凯给他好多好多的糖果，还有给他一只漂亮的黑色小猫，小猫很有灵性，在王俊凯靠近的时候会自动走开，平时跟王源独处的时候也是安安静静的窝在他的腿上。

 

　　不过这些都在一年之后有所变化，王源不知道那张契约书就是个假象，只要王俊凯开心他随时随地可以在契约书上增加条款，除去对象不能更改之外，原本的契约已经被改了很多次。

 

　　什么早上必须给早安吻……

　　不准吃榴莲味道的糖果……

 

　　还剥夺人家吃糖果的选择，王源感觉自己签了一个有期限的卖身契，每天都数着什么时候能解脱。

 

　　可是撇除这些不说，王俊凯是挺好的，他买了各式各样的糖果，还带他去很多漂亮的地方，有时候遇上万圣节还能恢复短暂的自由去要糖果。

 

　　随着时间流逝，王俊凯从小男孩长大成人，带着一直都是18岁的捣蛋鬼走片世界各地，摆访了许多不同国家的万圣节，一起雕刻南瓜一起过生日，度过许多不同的节日。

 

　　到最后王源也依赖上王俊凯，他承诺他在哪自己就在哪，并随着对方年纪增长越来越感伤。他记得当初签契约的时候，王俊凯就说过人类的寿命是有限的，最多最多也就一百年的时间。可是时间养成了依赖，而王源不知道在之后没有王俊凯的日子应该怎么过。

 

　　那天终究还是来临了，王俊凯握着王源的手，他说：“之后你就自由了，你想去哪就去哪。”

 

　　王源含着泪摇头，说自己哪也不去，赖定他了。

 

　　最后王源握着他的手泣不成声。

 

05.

　　“好玩嘛？”王源脸上还挂着眼泪，看着灵肉分离的王俊凯站在他身边。是好多年不见的少年版王俊凯。

 

　　在王俊凯还没说话之前，王源恼羞成怒的推开他就要走，并且许下自己在信他就是一个大傻子，结果走超过50米，身体就不受控制的转向，走回到王俊凯身边，并主动献出香吻。

 

　　“？？？”王源记得契约不是失效了吗。

 

　　“嗯……除非我没魂魄，不然我无论是人类王俊凯，还是现在的幽灵王俊凯，都叫王俊凯啊”嘻皮笑脸的解释，王俊凯遭受到王源一顿爆揍，还被对方拿了雕刻的南瓜敲在头顶。

 

06.

　　“那我们现在去哪?”

　　“反正又不受拘束，想去哪就去哪”

 

　　不过在那之前，王俊凯做了一件过去他身为人类都没做的事，就是把养了一百年的小捣蛋鬼给吃干抹净。

 

　　没办法嘛，谁让他之前身为驱魔者，根本无法灵肉交合，就算他想他也无法。

 

　　事后，王源全身缩在被窝里，只露出一颗脑袋出来控诉他。

 

　　“你就是个流氓鬼!!!” 

　　“正好压制你这个捣蛋鬼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 

　　之后的每年万圣节，王源依然像过去的一百年一样，身边都有着王俊凯陪他。

　　真是可喜可贺呀!

－END.